糖醋煎蛋

我超级爱我的每一个粉丝(除了俺的小号)!给你们亲亲😚

七月见!评论私信到时候再回复啦!

【伊耀】远方的朋友你唱的是什么歌嘞

*这篇肯定是我在梦里写的,每每看来,这都是什么玩意

王耀有一座花园,清风拂醒窗前风铃,燕子爱上树花于是筑巢于枝,蜂蝶眷顾花丛飞飞停停,荷叶抽尖,画眉引嗓,画家要用最活泼的颜色才能描摹王耀的花园,因为春天生长在每一个角落,永不枯萎。

王耀从小屋里踩着鹅卵石出来,舒展天使洁白的翅膀,抖落几片叶尖的露水,吸足暖融融的阳光。有一天阳光格外地好,他见枝头画眉唱得热闹,不禁和起来。刚开始他们唱得更起劲了,后来画眉羞于见王耀的歌声比自己的更清澈,传得更远,拍拍翅膀走了。

王耀乐得见不可一世的画眉自闭,便借受人委托之辞,日日在院内吊嗓子,据闻后来画眉拜托春风打听王耀是受了哪个卑鄙小人委托,并扬言要带领一家老小在其窗前日日骚扰,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离了王耀的门口,西走一天一夜,再渡过一河,即可到达恶魔费里西安诺的城堡。那城堡是普通甚至有点寒酸的跨世纪违章建筑,那河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河,河里住了孤单单一个河神,千百年如一日地履行其安检员的职责,堪称新世纪劳动模范。凡普通人渡河,他保其平安无事;天使或恶魔渡河,都要历经刀山火海之苦;神渡河——河神接手岗位千百年来从未见其他哪怕一神问津这个小小渡口。

其实连渡河的天使和恶魔也没有,大多都是他一吓唬,就飞速退回各自阵营去了。所以以河为界,以东为天使之地,和风朗日,春寄花鸟,而以西则为恶魔之地,寒风刺骨,死气沉沉。

别看费里西安诺名字吉祥,也仅仅名字吉祥,他家自他爷爷起,败家产于美人,然后爷爷做了风流鬼,留给孙子的是一个写着户籍地界河以西的出生证明,费里西安诺凭此得到了分配的一个破烂城堡,紧邻界河,以西百里再无人迹。

他也就将就着过了几百年,反正说什么也不愁吃穿,无聊了就看书,破城堡里从地板到天花板都堆了他爱的小说。毕竟是爷爷的孙,天性风流,熬不住了就往人间走一趟,风流一世再跳出轮回,任世间男女切齿咒骂。

再连人间也索然无味了,他就看河神安检。总有几个不怕死的年轻人要闯界河,他看河神一遍遍解释渡河之苦,大半天使和恶魔被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再有还不惧死者,河神就任由其撩衣摆,一脚探入河水,眼珠暴突,尖叫可怖,央求河神搭救,河神一把揪出,腿上伤口触目惊心,衣摆俱烂,被急急送往河边简陋医务室由河神上药治疗。

费里西安诺向来不解为何总有傻孩子执意渡河,他有次眼见一美丽多情的恶魔姑娘徘徊于河边,自然上前搭讪,得知姑娘爱上了一只飞鹤,她夜半吹箫,鹤舞于河东山头,飘飘欲仙,一见倾心下,她奏了一曲情歌,鹤先生喜悦地舒展舞姿,而看见东方一线鱼肚白,悲鸣一声展翅飞远。此后姑娘与鹤夜夜隔河相会,但隔河隔山,衷肠难述,姑娘决定渡河。

恶魔与天使的爱意要靠夜幕掩盖。但倘渡河,就不再受日夜相思之苦。

姑娘哭罢,毅然撩起裙摆,踏入河水,堪堪一步就不稳,差点滑倒。然后她咬牙,终究没踏出第二步,上岸时,双腿伤痕累累,有火烧刀割之迹,美丽的蓝色裙子毁了大半。她由河神扶着,眼泪簌簌落了满襟,那双深情的眼睛向河东望去。最后她说,你看我受那么多苦,那畜牲都不来看我一眼,这疤我留着,这情我不要了。

费里西安诺扼腕叹息。




他从此认定渡河者都愚不可及,直到大概百年后,他晨起开窗,东风把河那头的歌声送了过来。

他站在下风口,听了半天,直到歌声断断续续的,然后彻底断了。费里西安诺回过神去看窗外头的灰暗萧索,就好像心里本有棉花糖蓬松和暖一大坨,忽被浇了一盆界河水融走了,只剩专为装满棉花糖而备的一个大坑。

他关了门窗回到床上,辗转反侧之后,出来时带了两瓶好酒,敲了河神的门。

酒过三杯,他问:“你听见今早的歌声了吗?”

河神点点头,没有接话。

酒再过三瓶费里西安诺也没有勇气把话说出去,他灰溜溜地走了。

那歌声是从什么时候入耳的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入梦的呢?

要怎样才能渡过界河?怎样才能见到歌声的主人?

费里西安诺把他屋子里仅有的几枝花全部摘了下来,仔细扎好,让心爱的黑山羊带着,绕过把守重重的边界,从魔鬼森林进入河东,然后带到那人的窗前。

花朵送出后石沉大海,黑山羊倒破了相,右角崩了一小截,据说是与恶狼搏斗时所伤。费里西安诺心疼得一遍遍抚摸道歉。

费里西安诺又找了隐居在食人湖中的女巫,用爷爷留下来的江湖医书换得女巫的一句你别想了,他不死心,又把爷爷留下来的宫廷秘方叠上去,问女巫究竟能不能帮他。

女巫回到房间里对魔镜喃喃半天,出来时拿着一束红玫瑰,说我帮你没问题,但你首先要把毒花换成红玫瑰。

女巫出面跟河神谈话,河神出门,对拿着玫瑰的费里西安诺摇摇头。

我知道你爱那边的人,从你问我歌声的那天早上就知道了,但上帝把我派到这儿来,就是让我守着界河,我不是孤家寡人啊,我渡你过去,我的家人都会因我蒙羞,遭人唾弃。无论如何不可以的,费里西安诺,天使爱上恶魔的可能性有多少呢?你三思啊。

那歌声现在也没有了,你把心思收拾收拾,在河西好好待着成吗?

费里西安诺把玫瑰掐碎,回城堡里去了。

歌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他在镜子前反反复复看自己恶魔的角,恶魔的黑翅膀和尖尖的虎牙。他带着凡人的血统,一个凡间女子为爷爷生下了费里西安诺的爸爸,于是费里西安诺不同于黑发红眼的同伴,有焦糖那样的棕色眼睛,温顺的棕色卷发。他坚定地认为战斗是荒谬的,为此背上懦弱的骂名,在人间与小城堡间独来独往,孤僻又风流。

在人间他可以伪装成普通人,但是这点小把戏在界河面前隐无可隐,选择渡河的话只能任由恶魔的血液在身体中沸腾,肝脏俱裂,像走过刀山火海的布娃娃,活着上岸尚且是个问题不说,且看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狈样子,会让多少个始于颜值的爱侣避之不及?

费里西安诺啪地一声把河神发下来的渡河安全守则拍到镜子上。

费里西安诺坐在床边细细回忆起自己的一生,普通,乏味,除去人间一笔笔微不足道的风流债外毫无可圈可点之处。他从未想过河东的世界,就像太阳从未想过越轨而从西边升起,苹果从未想过远离牛顿的脑袋而向着天空飞翔。

但他现在试着去想象,河东有终年呼啸的寒风吗?有灰扑扑的色调永远落在每一个角落里吗?有乌鸦和黑猫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吗?

他的黑山羊从河东回来,黑羊毛仿佛也镀了一层阳光的色彩。

直到天色大白,那歌声也没有照例悠悠地起来,他跳起来把安全守则扔进了垃圾娄,然后披了大衣出去,敲响了河神的门。

爷爷说过,方法总比问题多。

他劈头盖脸地问河神:“我渡河之后会不会毁容?”

“会。”

“能不能在短时间内给我恢复了?”

“女巫小姐能。”

费里西安诺径直走到河边,把大衣抛在岸上前,他问了河神最后一句:“会死吗?”

“可能。”

费里西安诺摸了摸大衣口袋,掏出一本薄薄的旧诗集:“如果我死了,让小黑把这交给他。”

他下河之前最后唠叨了一句:“记住让他看折起来的那一页,我爷爷当年就是用这招表白成功的。”



TBC

评论(6)

热度(55)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