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煎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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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耀】风烟俱净

王黯遇见王耀,是在一个烟雨蒙蒙的小镇上。 
 他本不喜江南一带的天气,每到梅雨时节,雨丝就会将整个小镇浸得湿气蒸腾,缠绵朦胧好像斩不断的情丝般让人心乱如麻。 
 王黯走过了长河落日的大漠,走过了雪峰入云的北国,走过了林深天远的高原与浪狂路险的河岸。
 他用脚步去丈量他深爱着的土地,他不唱赞美诗,而是用燃烧着火焰的眼去歌颂他的所见。他见过雨霁后的天,那是在他踏上高山的顶峰时,没有传说中的彩虹,却有着比彩虹更吸引他的干净与广远。他的心灵在那一瞬间得到了净化与升华——大自然的力量是极其伟大的。 
 他便将旅行当作了他的信仰,他虔诚得近乎执着地行走着,不理会来自家室安稳的人们的不解与怜悯。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否曾经有个家。 
 他可能曾经有过一个家,不过那都是曾经的事情。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做个漂泊羁旅的游子。 江南是他的最后一站,虽然他不喜欢这里的天气,但毫无疑问这里的风景也是最干净剔透的,他需要用水乡的温柔来抚慰一颗孤独游子的心,然后用几天的时间思考下一站他到底要去哪里。 
 王耀是这家茶馆的老板。王黯寻找暂时歇息的地方,踏进这家连招牌都没有的茶馆的门,一抬眼就看见了王耀坐在柜台边,读着一本纸张古旧脆黄的线装书。 
 王黯在看到王耀的第一眼,就感觉到疲惫的心一下子舒展开来。 他遇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但他从不爱与他们相处。不是王黯看不起任何人,而是绝大部分人的气质都比不上大自然般充满纯粹的灵气,生动而沉静。 
 但是王耀不同。王黯好久没有看见过气质那么干净的人。王耀的眉眼就像江南的水墨画,精致得如水般透彻而又蕴着迷蒙的忧郁。有的人有着绝色的容颜却让人感觉不舒服,而有的人,是真的能融到画里诗里去的。 
 王黯当即就决定了,这几天就在这家店里落脚。
 店里没有别的客人,王耀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个风尘仆仆的旅行者。他放下古书,站起身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温暖的笑意。 
 “先生要来杯茶润润嗓子吗?” 相比起茶,王黯更喜欢喝酒。但是谁能拒绝如此礼貌的请求呢?他想开口说“谢谢”,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谢……咳咳……”王黯有些尴尬狼狈地拿拳头遮嘴边咳了几声,看着王耀露出了然的表情,拿起茶壶斟了满满一杯,递给王黯。 
 王黯接过茶杯一口干尽,王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以为是王黯口渴因此急切,心下也理解,接回茶杯放在几案上。 
 天空已经蒙上一层空灵的灰色,屋内的两人听得见细雨落在檐上的沙沙声。王黯喝完茶后感觉好了许多,清清嗓子,看着王耀说:“今晚爷要在这里住下来。” 
 “只要你有钱,这不是问题。”王耀的眼神惊诧地动了动,也不跟他客气,乐呵呵地说。 
 “楼上有两间房,一间我的,一间放杂物。你确定要在那里睡的话,我可以帮你收拾一下。不过现在我还是建议你把背上的行李放一放,不嫌弃的话可以吃点饭,没有爷的待遇,只是家常菜而已。”言下之意很明白,王耀对王黯的自称表示不爽。 
 王黯看着王耀变得狡黠的眼睛,心下竟也不觉得恼火。十分平和地放下行李,看着王耀走进厨房忙活,悄悄地抽出木门后的板儿,把店门关了,架牢来。 
 王耀正在洗菜,听见关门的声音也不气。可能王黯需要一个清静的空间——反正王耀也不在乎收入的多少。 
 很快就可以开饭了,果然都是极简单的家常小菜,两素一荤,色香味都是极好的,都放在比巴掌大一点儿的小瓷碟里,干净利落没有一滴菜汁沾在碟子边缘。
 王耀给王黯打了一大碗饭,又贴心地放了一壶米酒在王黯那边。 
 王黯不爱多言,执起筷子就来了一块肉,差点恨不得把舌头都咬下去。 
 王耀眼里带着一丝得意,安安稳稳地坐在一旁,也不吃,就拿着那本古书低着头稍稍掩饰一下憋着的笑。 
 王黯不知怎的,竟然没有任何的恼怒之意。他看着王耀,沉默了几秒,说:“老板你跟爷一起吃。” 
 王耀摇头,他很久都没有吃饭的胃口了。 
 王黯看着王耀,虽然王耀长得好看,脸色却是苍白的。 
 “跟爷一起吃。”王黯又固执地重复了一遍。 
 王耀露出无奈的表情,放下那本书走到王黯身边坐着。
 王黯从桌上的筷架上抽出一把竹筷给王耀,仰头喝了一杯酒,清冽的酒水使他的心情更好了。 王耀一坐到饭桌旁,就显得有点恹恹的病意。他执筷夹起一根青菜,皱着眉头吃下去。 
 “老板为何如此不情不愿,莫非菜里有毒?” 
 王耀的脸上顿时显出愠色来,他干脆搁了筷,说:“我没有胃口吃饭,已经很多年了。” 
 王黯看着他瘦削得过分的身子,心里竟然对刚才无意的出口玩笑感到惭愧。他很久没对他人有过多的感情波动了,但是他执着地认为,相由心生,像王耀那样纯粹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加害任何一位无辜旅客的。 
 “爷错了,爷道歉。”王黯自以为十分诚恳地说。
 王耀脸上的愠色好歹收回去了,又恢复了那温和的表情。 
 王黯开始吃饭。王耀就在一旁看着。 
 “难道你多年来都不觉得饿吗?”王黯问。 
 “没有,不过是没有食欲而已。”王耀不打算多说,转了一个话题,“你是哪里的人?” 
 王黯愣了一下,仔细地回想着这几年来他行走的痕迹,最终还是无法顺藤摸瓜地忆起他的家乡到底在哪里。于是只好说:“爷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王耀的表情倒是十分的惊诧了。 
 “我在这里待了一年,见过许多旅人,倒真没有不记得自己家乡的。”王耀说。 
 “他们是不合格的旅人,心在千里之外还挂念着家。”王黯又喝了一口酒。 
 “但是……”王耀看着王黯,眼里有光渐渐暗了下去,“人们终究是要落叶归根的。” 
 “人各有志,爷也不好说什么。但是爷就是记不得家乡在哪,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只记得这几年来爷游山玩水,好不快活。”王黯又斟了一杯酒饮下。 
 “山水固然优美,人总归要做个有家的人。”王耀摇了摇头,“我有一个弟弟,三年前离家出走,家里人从不知道他去了哪,让我十分牵挂。” 
 王耀忽然抬眼仔细打量王黯:“舍弟性情倒也十分像你,但……” 
 他不会记不得他的过去,他的家。 
 “天下性情相投的人很多,对爷来说却寥寥。”王黯又饮了一杯酒,“有机会的话,爷还是期待认识你那弟弟的。” 
 王耀看着他,眼中的兴味越来越浓:“我在这里一年多,倒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我想舍弟遇见你,一定叹相见恨晚。” 
 “为何?” 
 “你虽自称爷,在吃饭时却未将汁水弄得满桌都是,吃相斯文,干净利落,速度也颇快。是个进退有分寸,果断利落而处世从容的人。舍弟与你一样,他作为弟弟,却比我这个大哥还要果敢雷厉,我曾想将家产托付给他,自己去游山玩水,没想到让他先跑了。”
 “如果爷是你,爷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他追回来,然后暴打一顿,最好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跑不得。” 
 王耀温和的笑容有点撕裂:“我……支持你。只是我下不去手,他也跑得忒干净利落。” 
 “而且……”王耀的眼里又蒙上一层灰雾,“他若是一心想跑,我也不想拦他,毕竟人各有志,我也不好管太多……” 
 王黯听着这话耳熟,思考几秒猛地把酒杯放下,这不就是他刚刚说过的话么? 
 “你这当哥的也未免太温柔。” 
 “人各有志,他要离开我不拦也不追,他要回来我就把家产扔给他,叫他害得我挂念了三年!”王耀说着,温柔的语调竟带了一丝愤愤,拿出一个空酒杯斟了一杯酒,像喝茶那样文雅地呷了一口。
 王黯心想老板莫不是为了顽皮的弟弟操碎了心,思念成疾? 
 “爷看你与你的弟弟感情极好。” 
 “对的。”王耀叹了口气,不打算细说下去,“每个游子的身后都有一个家,你漂泊多年,好歹也要回家看看,毕竟你不挂念家,倒很潇洒,但是总会有人在家里牵挂着你。”说完一口饮完剩余的酒,起身走到一边去继续看那本书。 
 王黯突然觉得沉重起来,好像有一根针在心底轻轻地,温柔地刺着,细细的痛蔓延上来,舌头尝什么都是苦的,干脆舍了筷,拿起酒壶斟着一杯一杯的酒灌着。 
 他饮完那壶清酒,就依着王耀的话上去打开右边的房门,本以为要费劲收拾一番,却看见了一个干净整齐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张桌一盏灯外没有多余的什么东西,却绝没有半点灰尘,也绝不会是杂物间。 
 王黯心下了然是王耀使着性子吓唬他,想下去找王耀,却看见王耀已经在洗碗了。 
 他又悄悄地上来,将行李放好,在隔间洗了个澡便歇息下来。
 向来心中无牵挂沾枕就睡的王黯,竟然反复思考着王耀那番话而夜半辗转难眠。 
 他多年来第一次如此仔细认真地思考着自己的家乡到底在哪里。
 家乡,一个意味复杂而又简单的词,代表着一个游子的童年,家庭,亲人,友人等诸多过往的东西。王黯不是思念家乡的旅人,他正在努力地回想自己的过往,然后他发现自己回忆中的过去就如多年前的梦一般,隐隐约约看不真切,想不清楚。 
 他心里不知是轻松还是沉重,总之他舒了一口气。 
 旦日,王黯一醒来就听见床边窗檐上雨点细碎地打下来的声音,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跃下床洗漱,开门下楼。 
 “早好啊这位先生,我做了早餐,放桌上呢,自己去吃。酒在厨房的木柜里,不够再自己斟。我要出门一趟。”王耀换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袍,拎着把油纸伞便出了门。 
 王黯看着王耀在雨中撑起伞,天青色的身影仿佛要消融在门外的山光水色中,心里竟然揪了起来,怕他被迷蒙烟雨吞噬,再也回不来了。 
 王黯吃完了饭,喝了一壶酒,想到昨晚王耀用冰冷的水洗碗,便毫不犹豫地把碗碟带进厨房洗了个干净。 
 中午了,王耀还没回来。 
 到了傍晚,屋外已经是雨霁云开,一切景色都是湿淋淋的深色,透亮空灵。王黯闲在店里实在无聊,再加上午餐什么都没吃,便出门瞎逛,想要买点吃的。 
 与茶馆相邻的那条小巷子有好几家酒馆,但是里边无一例外是人声喧哗嘈杂熙攘。王黯不喜热闹,只好返回茶馆,却惊喜地发现王耀已经回来了。 
 “是不是我不在你就没有吃午饭?”王耀笑得有点危险。 
 “反正爷不怕饿。倒是你,一整天都去了哪?”
 “……我买了些菜,马上给你做饭。你帮我把伞晾起来。”王耀拿起一小袋子菜蔬,扭头走进厨房。
 王黯绝对不信王耀买一点菜可以买半天,心下狐疑,看着王耀比昨天更为苍白的脸色却不好追问,只能拿起那把油纸伞,打开,看见了刻在伞柄上的“黑音”二字。 
 他吓了一跳,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之后,猛地把伞扔到远远的地方。 
 回忆里有一大片被云雾遮蔽的东西正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心里也有一大片坚不可摧的地方正在迅速塌陷。 
 王黯跑进厨房,问:“你叫什么名字?” 
 王耀的眼睛闪了闪,神色自若地洗着菜:“我可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爷不信。”王黯死死盯着王耀的眼睛,想从中揪出真相,王耀的眼睛却如江南的烟雨一般,看似空灵透彻,实则朦胧模糊。 
 他的心终是软了下来,默不吭声地走出去,重新拾起那把伞,撑开晾在一旁。 
 两人之间似乎变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变。王耀与王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饭桌上平和地聊天。 
 “爷总是看不惯你苍白憔悴的样子,不就是一个弟弟么,你家兄弟姐妹那么多,大不了让下一个来顶上,省得弄成这副为情所困的愁苦样子。” 
 “你还是不懂……”王耀的眼睛里又出现了那种王黯看得懂又看不懂的神色,“家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是对于我来说……他很重要。”
 “你的家乡应该不在这里。这里根本不适合你,你在这里住下去,迟早会抑郁而死。”王黯毫不客气地批评王耀。 
 “这里光是天气就能让人堵着心,如果爷是你,绝不会在这里待久。” 
 “可能是我畏惧温暖。” 
 王黯看着王耀温和的笑容,心中软得不成样子。他明白,王耀看似平静,心却是极其脆弱的,或许也只有这个整日凄风苦雨却足够干净透彻的江南,才能更好地保护他。 
 王耀的眼睛是温暖的琥珀色,但是里边常年蒙着一层细细的烟雨。 
 王黯的眼睛是热烈的红色,像燃烧的火焰,像傲雪的红梅,像涅槃的凤凰。 
 “你以前应该是一个很温暖很热情的人,爷看你的眼睛,你不应该待在这里那么久,你不适合这里。”王黯可能是酒喝得有点多了,撑着脑袋开始碎碎念,“爷要带你去意/大/利,那里终年都有温暖干净的阳光,能治好你的心。” 
 “我有一个朋友,他来自寒冷的西/伯/利/亚,他的眼睛是紫色的,像结了冰的宝石。”王耀说,“你的眼睛是红色的,你应该是我的同乡,我的家乡是个温暖的地方,我们一家人都有温暖的眼睛。” 
 “也许是,也许不是,爷记不起来了。”王黯不知为何心里有点烦躁。 
 “我明天就要回我的家乡,我的弟妹们听说我的情况有点糟糕,要我一定回家看看。” 
 “你的家乡?” 
 “那是一个温暖的地方,我可能回去 ,就不再回来了。” 
 “那好!”王黯大喊一声,“这里不适合你的,你快走吧!” 
 王耀突然将身子往前倾,伸出一只手将王黯的嘴封住,凑过头去,吻在自己的手背上,本来应该是王黯嘴唇的地方。 
 王黯的脑袋一下子炸了起来,他睁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王耀。王耀的眼睛是琥珀色的,此刻仿佛拨开了重重的云雾,变得透彻与温暖。他长长的睫毛扫过王黯毫无防备的眼睑,鼻尖蹭着鼻尖。王耀的手是冰冷的,王黯却感受到了他火热的心。 
 王耀迅速地将手收了回来,王黯一把把酒瓶放下,整个手臂伸出去,将王耀抱过来,吻在他的额头上。王耀的脸埋进他的颈窝,绿茶略苦的清香与王黯身上的酒香混在一起,竟然奇妙的和谐。 
 王黯心里出乎意料的安宁,多年的颠沛奔波仿佛浮云一般,每一个游子都应该有一个安慰的归宿,他找到了他的归宿,他抱着王耀,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你要多保重。”王耀的眼泪流进王黯的颈窝,冰冷冷的,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蜷在王黯的怀里说话,声音闷闷的。 
 “你不要走,爷要带你走,去比你家乡更温暖的地方。” 王耀哭着笑着,不点头也不摇头。 
 王黯喝多了酒,脑袋昏昏沉沉的,搂紧王耀就靠着柜台睡着了。 
 王耀睡不着,偏头看着窗外的月,月色真的很美。 

然后,王耀终是回了家。 
 弟妹们将王耀这个大哥当祖宗供着,听说王耀遇见了王黯,心内狐疑,以为王耀病得神志不清,便请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来为他看病。 
 “你和你的弟弟感情很好吧?”医生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是王耀弟弟王港的朋友亚瑟·柯克兰的死党,名气响,实力也让人放心。 
 进了房间后除了礼貌性地答复几句以外几乎没有说过话的病人此刻第一次抬起了琥珀色的眼睛看向医生。 
 “我爱他。”病人的声音十分清冽舒服而坚定,眼里燃烧着温暖的火焰。 
 但是你的弟弟早在多年前刚刚离家出走去大洋彼岸的美/国时,就与轮船一起沉进海底了。 
 弗朗西斯终是不忍心将这个残忍的现实告诉王耀,他只是望着那双美丽的,温暖的眼睛,温柔又悲哀地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于人世间,向死而去。”王耀回答。 

王耀回来,对弟妹们说:“我为一个人活了许多年,今天要为自己死一次。” 
 弟妹们沉默不语。 

在这个温暖的城市里,夜风还是凉的。
 这里不同于江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越到晚上,满街的霓虹灯火越发璀璨耀眼。 
 凛冽的风拂起王耀的风衣,他自天桥坠落,没有一个人送行,却有漫天的星光与灯火相伴,像坠落的流星,折翼的天鹅,孤独而美丽。 
 黑夜吞噬了一个向死而去的生命,依旧亘古不变地黑暗苍茫。 
 大海吞噬了一个年轻无畏的生命,依旧亘古不变地平静深沉。 
 两颗心要是系在一起了,天地就变小了,生死也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王黯记不起曾经发生了什么,他就带着执念游遍了山山水水,然后回到那里,与等待多年的王耀相见。 
 他看到伞柄上的字,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抱住王耀,不愿多说任何。 
 去一个温暖的城市,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吧。爷也不求你什么,你为何如此固执呢? 

王黯消散在江南的烟雨里,然后去了天堂等一个人。 
 他们终会在那个最温暖的地方相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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